「人不是生來成為女人,是變成女人。」——西蒙波娃《第二性》
「即使我們生無可戀」向來擅於使用「符號」,處理社會網絡中的各類議題,尤其是曾經被這個社會漏接的芸芸眾生。父權分配給女人的符號,從舊約聖經的「禁果」便已開始。此次作品《上一個這一個下一個都是》,貫徹了編舞者李秀芬兼具鉅觀社會現象,與微觀個人歷史的創作關懷。
作品開頭便緩緩引入繁複的符號網絡:包含作為性的甜蜜與宰制雙面刃的蘋果,以及引導自身入睡的數羊咒語,在此處看來則更似無眠與惡夢之間的循環囈語。蘋果的意象堆疊與變換,更是這些女性身心的縫隙間僅存的重量,還需彼此協助牽絆、鬆口。
如同羅蘭巴特於《神話學》中所揭櫫之符號系統迷思/秘思(myth):那些被既定的意義背後都躲著人的影子,通常是男人。《上一個這一個下一個都是》挪用、轉換且批判了從聖經開始的「禁果」,是為「禁聲之果」。女性不僅於神話,更於當代的性/愛符碼場域中,往往都是被禁聲的存在。
從二零一七年的《我們一起晚安開始》,「即使我們生無可戀」於藝穗節一鳴驚人後,開始築砌出獨特的美/醜感中軸:痛。從表演者的肉身、觀眾的共情,再至作品系譜欲梳理的生命深淵,在在都闡明了以真實性為先的「胴體哲學」:赤裸與汙穢的交織陣痛,詰問痊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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